
筆記:網路讓我們變笨
看到第九章就不太想看下去了。看起來資料搜集得好辛苦的書,但也停留在蒐集 + 一些個人主觀看法而已。尤其是看過前面麥克漢魯精妙的語言之後,又,書中幾乎所有實驗都看過⋯⋯
下面是筆記:
製圖史學家羅賓森說明:「以一種簡化的替代空間取代現實空間,這本身就是一種讓人讚嘆不已的行為。」但是更讓人讚嘆的是地圖如何在社會各處「促進抽象思考的演進。」羅賓森繼續說:「簡化現實世界與建構替代他的相似空間,二者合起來確實達到相當高層次的抽象思考,因為這讓人能夠發現沒有圖譜就沒有理解的思想架構。」
個人計時工具(如室內時鐘、懷錶,以及稍晚出現的腕錶)還帶來更貼近私人的改變。如藍迪斯所述,個人時鐘變成「永遠看得見,永遠聽得到的伴侶和監督設備」,由於他不停提醒主人「使用的時間、花費的時間、浪費的時間、逝去的時間」,他變成「鞭策、開通個人成就和生產力的工具。」個人化的精準時間計量「是促進獨立精神的重要刺激,而這種獨立精神人口成為西方文明中恆久不變的特質。」
機械時鐘改變了我們看待自己的方式,而且和地圖一樣,也改變了我們思考的方式。一旦時鐘把時間分割為一系列等場的單位,我們的頭腦開始注重將事物切割、度量等等有系統的腦力工作。我們開始在所有的事物和現象裏看到組成整體的小單元,在看到組成小單元的更小單元。我們的之後變得與亞里士多德一般,強調找出物質世界背後的抽象排列。時鐘扮演了關鍵的角色,把我們帶出中世紀,推進文藝復興和之後的啟蒙時代裏。在1943年反思科技對人類影響的著作《技術與文明》裏,美國歷史學家孟福說明是鍾如何「創造出一個信念,相信一個由數學測得的序列組織的獨立世界。」「切割時間的抽象架構」成為「是行動與思考的參考點」。
在純口述的文化裏,思想受制於人腦的記憶能力。你想得起來的東西就是知識,而你想得起來的東西也受限於你的腦容量。人類在識字之前的千萬年來,語言的演變讓他能夠輔助人類把複雜資訊流傳在個人記憶裏,還能透過口語輕易把這些資訊傳給他人。翁格寫着,「認真的思想」就本質而言必須「和記憶系統交纏」。語言的用詞和句型變得節奏十足、容易聆聽,資訊也被陷入慣用語句裏(就是現今所謂「陳腔濫調」)以幫助記憶。知識依附在柏拉圖所稱的「詩詞」裏,一個特殊的私人學者階層成為肉身智能科技,用以儲存資訊、取回資訊與傳送資訊。今日會付諸「文獻記錄」的一切事物,像是律法、記錄、交易、決策、和傳統,在口述文化裏必須如哈夫洛克所說,「以固定形式的詩文創作」,並「以歌聲或大聲朗誦」來傳遞。
我們遙遠祖宗的口述世界可能有些我們無法領會的深度情感與直覺。麥克魯漢相識字前的人類應該和外在世界有特別強烈的「感官投入」。他認為,我們學會識字時便「和感覺與情感投入之間出現了相當的隔開;不識字的人或社會會感到這些情感。」但在知識層面上,我們祖先的口述文化有許多地方缺乏我們今日文化的深度。
文字在每一頁的每一行裏從頭相連到底,毫無間斷;這種寫法現今稱為「連續書寫」。不間斷的文字反映出口語淵源。我們說話的時候並不會在每個字中間插入間隙,而是音節不停地從我們口中流出⋯⋯在口語裏,意義透過抑揚頓挫和話語中強調的音節來傳達,這種口述傳統也繼續影響書寫行為。在閱讀中世紀早期以前的書籍,讀者無法從語序看出句子的意義。這些規則根本還沒發明出來。
早期文本缺乏單之間的空隙和語序規範,而美國珍貴書籍專家桑吉爾在抄本歷史《字裏間隙》的說法,對古代讀者造成「多餘的認知負擔」。讀者的眼睛必須緩慢閱讀每一項文字,經常得停下來回到句子開頭重讀⋯⋯若要解讀出文字,使必得讀出每個音節。我們現在會無法忍受這種限制,但對深根於口述傳統的文化來說,這個限制無關緊要。桑吉爾寫道:「因為讀者會享受朗讀文字的規律聲響和重音節奏,他們也不會認為希臘文和拉丁文單字之間沒有空隙會阻礙閱讀效率;現代讀者想快速閱讀文字,才會覺得這是障礙。」
單字之間插入空格後,解讀文字的認知負擔減輕了,讓人能快速且安靜地閱讀,也更容易理解文字的意義。這種流暢閱讀的能力牽涉到腦內迴路的複雜改變,需仰賴後天學習;現今對年輕讀者的閱讀研究也印證這一點。沃夫解釋說,閱讀能力強的讀者會在大腦裏發展出用來快速辨認文字的特殊化區域。這些區域的迴路用來「重現重要的視覺、音韻和語義資訊,以及閃電般的速度取回這些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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