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ng #04

早半年我在黑水監獄的記憶很混亂，分不清禮拜和日期，也很容易因為輕微的事情而生氣。

這時我會就爬起來打磨珠子，對這麼一顆小珠比考醫生執業試時還要認真。也研究不同的材質和啤酒樽牌子，完全投入於自家的小生意，因為這就是我的全部了。

珠子打磨的工序非常麻煩，長期下來拇指和食指長出厚厚的繭，上面佈滿縱橫數不清的疤痕。

只是有事可做至少能夠暫時忘記提醒被剝奪，以免大腦被監獄內一切枯燥無意義而退化。

其實我早在韓國就知道入珠這種玩意，即生殖器整形手術一種。在陰莖皮下組織植入珠子，當陰莖充血勃起時表面就會有明顯的圓粒突起。這些珠子會在性愛時強烈刺激摩擦陰道壁，能為女性帶來更大感覺。

但是直至倉內有人入珠後嚴重發燒，我才發現這裏的手術根本就隨便找個人做，在沒有麻醉藥下直接用削尖的筷子表皮注入塑膠粒。由於衛生環境惡劣，很容易感染發炎、破傷風、甚至引發壞疽需要截肢。

我想到自己外科醫生身份，於是我以一個星期的水果作條件，跟鄰倉的中國人交換他在廚房偷走一把生果刀。

空啤酒樽和瓦片可以打磨成圓珠。雖然不太清楚方法，但是我的時間很多，可以慢慢試驗。

第一個願意挨刀的客人曾經是警察，所以他會一點英語。當我說我能做到珠子在陰莖皮下活動，他就一口答應讓我動刀了。

他喜歡向我分享他的無恥故事。他是怎樣性侵害他的十四歲繼女，繼女是怎樣反抗，後來更用槍殺了他的母親，因為她經常嘮叨。

聽得幾次後我逐漸發現他故事有很多矛盾之處，我想到在監獄保護自己的方法不是偽裝成無辜，就是裝得十惡不赦。

除此之外他對醫生帶有一份尊重，每次手術他都給足錢，還會向我道謝。

現在他已經鑲了十粒，他還想要更多，說能夠留住牢外的小老婆以免她找男人云云。

我個人對他的的說法非常懷疑，鑲珠後外觀看起來很痛不說，突起的部份也很容易令避孕套和陰道壁破損。倘若在龜頭附近入珠，更有可能令男方敏感度降低（某程度確實可以提升持久度啦）。

只是他喜歡做的話我也沒有任何理由阻止。